卡尔的胸

圈多又杂。感觉是两个男的我都能磕

【陆池陆无差】往生魂 1

•私设如山,小学生文笔

•结局打赌输了的产物

•he还是be未定,随缘

•想到哪儿写哪儿,没有坑品,不要殴打我

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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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多数人一辈子只会历经一次死亡。


他也的确死在了池雯被发现的那一晚。


灵魂被从虚无的时间和空间里抽离,身体却还沉重地于套着一个名为母亲的枷锁,恰好也是这个唯一令他流连的桎梏,将这个颓朽的躯壳死死钉在尘世不去,也把他拉入人生中浑噩漫长的灰色地带。


没想到还能在二十年后的警局重新拾回他的灵魂。


或者说,在陆离身旁拾回的灵魂。


所以他一点也不后悔。


哪怕最后孑然一身躺在末班的空车里,感受到自己体内涌出的逐渐凝固的粘稠鲜血,在没有风的车厢里被刺骨的冰冷爬了四肢百骸,孤身一人形单影只上走上黄泉路,也从不曾后悔。


只是有点担忧和遗憾。担忧的是母亲的身体是否会得到足够好的照料,还有那个傻乎乎的女孩该怎么解决后来的吃住问题。


遗憾的是最后还没来得及赴的约,遗憾还没来得及见的人,遗憾那个人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是自己,遗憾为什么不好好藏住一颗真心,平白错付,做了东流水,伤了自己也就算了,还误了另一个姑娘的大好一生。


但只要遇见陆离,就从来谈不上后悔。倒不是说他不想重头来过,只是有点累了。


老一辈人说人死前会看见自己的一生,池震也的确看见了那些他走马灯式飞快流走的过往岁月,除却亲朋与师长,最后漫长的,数不尽的画面,全是一个叫陆离的人。


陆离生气时的眉峰,哭泣时的泪眼,微笑时勾起的唇角。


他领略过那个人的锐意和锋芒,理解他突如其来的烦躁,心疼这个人比常人固执太多的坚持,也保护他不为旁人所见的眼泪和脆弱。


在池震逐渐混沌的意识尽头,突然想起陆离对吴文萱的关心和维护,想起与陆离演的那场戏,想起天台上他不经意闪躲的亲吻。


“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?”


“啧,怎么可能。”


然后庆幸还好当时的自己只是一笑了之,选择了放手,也省去了死后诸多不必要的麻烦。


两个男人之间,风花雪月什么的都是假的,也没跟谁有过海誓山盟,他只是单方面觉得,既然一起在血雨腥风的刀口边缘挣扎过,也在不见黎明的黑暗里并肩同行过最冷的长夜,是不是就称得上同生共死,不离不弃?


池震从小到大都只有自己一个人,踽踽独行孤单太久,突然找到了那个归属和依靠,就不自禁地把这当做生死之盟,然后单方面信守了至死不渝的诺言。


因为他相信有的人生来就是背负罪孽的,而自己是何其幸运的那个,在坠入注定好的终局之前遇见过一道光,在迎来最后的死亡以前,还能凭百罪难赎之身送那道光远离苦难。


“陆离...”他下意识地念出他的名字,因为心头仍有不舍。


但是足够了。


他想。




第二次死亡的痛苦来得太过刻骨铭心,以至于池震睁眼时还没能反应过来,去惊讶于他为什么还能存在对“刻骨铭心”这个词感觉的能力。


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张木床上,睁大双眼看着屋顶的天花板,逐渐从麻痹四肢的疼痛里找回属于这个身体的感官,在大脑无法控制的一片混沌中拎出为数不多清醒的思绪,然后才逐渐看清头顶老旧的吊扇,听见耳畔呼啸过的风声。


他没由来地突然大张嘴猛吸了一口氧气,被骤然灌入喉腔的气体闷得生疼,却终于在胸腔滞胀的苦闷中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生的气息——他活过来了。


他在劫后余生的欣喜地站起来,又在余光扫过梳妆镜的瞬间停下了动作。


池震慢慢转过头去,只在光滑的镜面上看到一张陌生的青白的脸。乍一看普通无奇,盯久了却神奇地可以在眉目间寻觅到三分池大律师的痕迹。


他即刻明白了——原来他没有真正活过来,只是做了个苟延残喘的厉鬼,抢夺了一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无辜者的身体。


几乎是思绪转动的瞬间他就找回了自己的嗅觉,在冲天熏人的酒气里低下头,果不其然看见一地零散乱放的酒瓶,联系到这具身体青白的面色,猜测在他这个孤魂上身之前,就已经酒精中毒而死了。


池震在卧室衣柜凌乱不堪的杂物中翻找,一眼看见了一个红色的文件袋,最普通的塑料的袋子,打开后最先看到的是几十张百元大钞,然后在钞票下面押着一些身份证件,拿起户口簿来一看名字处,却是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大字——池震。再细细看下去,可见的是无配偶,无父亲母亲等,孤家寡人一个。


学生证上的就读学校也写的一清二楚——桦城警校,刑侦专业。


池震一惊,已经分不清这算是命运的馈赠还是嘲笑。


那个背负血海深仇的池震死了,活下来的是一个没有羁绊,甚至足够逍遥自在的池震,他大可以随心所欲,从心而行。而‘池震’这个名字和他的大学,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下场凄惨的上辈子,提醒着那个律师池震失败的一生,和他最后零丁死去的结局。


池震还沉浸在接踵而来的回忆里,呆呆支棱在原地,安静的房间里却突兀地响起了门铃声来,吓得他一个激灵,手中的文件袋就掉在了地上,散落一地。


门铃未停,他再次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,定定地直视着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,扯出一个假笑来,然后在客厅的拼盘里捎上一把水果刀,带着完美无缺的假笑,转身准备去开门。


“有人在吗?”


他开门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上,却猝不及防听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。


绝对不会听错的。


池震颤抖着松开差点拧开的门把手,缓缓凑上身去,在防盗门的猫眼里,看见门外一张不能更加熟悉的脸。


是陆离。


他手中的水果刀掉到地上,发出门内外都清晰可闻的脆响。池震错愣地盯着地上的锐器,灵光的脑子一瞬间断掉了。


“里面有人是不是!!!我是警察!!快开门!!”


门被拍得震耳欲聋,池震呆在原地,没有动弹。


他们隔着一扇防盗铁门,也隔绝了池震的世界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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